
“1975年11月启远网,北京,中南海”,毛主席抬头问身边工作人员:“同志的信你们看了没有?”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满。就在这封贴着八分钱邮票的普通信里,王恩茂报告了在安徽芜湖工作的近况,并请求重返部队。短短数页纸,让毛主席想到了新疆那三年大生产的风沙味,也想到了远征哈密的枪声。

毛主席很清楚,眼前这位曾经的第一兵团二军政委,在新疆从零开始扛起军垦与土改两面旗,打开了边疆稳定的新局面。若仅仅把这样的人放在地委副书记的位置,“简直浪费”——这是毛主席当天在办公室里原话的记录。几小时后,指令抵达叶剑英:就近安排王恩茂到军队。文件递到总政治部干部部,下一行字写得干脆,“南京军区副政委”。
事情看似偶然,其实铺垫已久。早在1969年“九大”前夕,王恩茂在南疆农场劳动,一度被边缘化。毛主席得讯后,当即让周总理派专机把他和妻子骆岚接到北京。那次会议上,他由观察员转为正式代表,并进入九届中央候补委员名单。毛主席还在接见时拍拍他的肩膀:“新疆的账我记着呢。”一句话,把这位江西永新汉子背后的荒漠烽烟一并点亮。

时间往回拨到1949年秋。第一野战军接到进军新疆电报时,王恩茂正和王震在西宁整补部队。两人对视一眼,彼此心照不宣——这是第三次长征。拉练三千公里,风餐二百余日,进哈密时国民党残部正在劫掠。王恩茂给部下下达的第一条命令不是“进攻”,而是“保护百姓”。结果,哈密城墙外上万民众自发阻挡大军继续西进启远网,请求留下维持秩序。王恩茂劝他们:“前面还有受苦人等我们。”这种“要解放下一座城”的急迫,大半源于他当年在中央苏区走出来的本能。
真正的难关却不是枪炮,而是肚子。1950年初,新疆闹粮荒,美国驻喀什副领事甚至放话:“共军会把自己饿死在塔克拉玛干边上。”王恩茂听见后冷笑一句:“那就让他们看看中国军队的锄头能刨出什么。”随即,新疆军区发布第一号命令——全体官兵开荒。十多万战士推着坎土曼走向戈壁,王恩茂白天插标尺、划垄沟,晚上挨户做社会调查,用凉水就硬馕,一走就是几十里。他写下新疆土地占有数据,得出“地主比例高于内地”的结论,为随后减租、土改提供了数据支撑。

三年大生产的成果被后人用两组数字记住:耕地从百万亩上跳到千万亩,1952年新疆上交国家粮食四亿五千万斤。粮食上去了,民族关系也在改观。王恩茂主持的土改把四十万亩土地交到贫苦农民手里,维吾尔老乡把自家羊肉抓饭端到解放军地窝子,场面质朴而热烈。

离开新疆后,王恩茂调到吉林、再回中原,位置几经变动却屡屡“降格”。1972年被安排到芜湖,准行政级别并不高。对此,他表面服从,内心焦躁:国际形势并不太平,自己最熟悉的还是军队。于是有了那封八分钱的信。毛主席一句“怎能让他当地委副书记”,不仅是对一名老将的肯定启远网,更包含了对新疆经验在全军推广的期待。
1977年,王恩茂先赴吉林任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;1981年,王震向中央推荐他重回新疆。邓小平听后点头:“好。”不少人劝他别去了——高血压、年近七十、条件艰苦。他却只说一句:“我死后要埋在新疆。”背后还有个故事:1964年父亲病危,唯一遗愿是回江西老家安葬;他苦劝老人留在乌鲁木齐。“我以后也葬在这里,你不孤单。”父亲含泪点头,成了动员别人扎根边疆的有力例证。

1981年10月,王恩茂再入乌鲁木齐。为了摸清家底,这位花甲老人一个冬天跑遍86个市县,越天山、过戈壁,风雪夜里睡过吉普车后座。干部、知识分子想离开?他一次次召开座谈,“新疆缺的不是沙子,而是主心骨。”有人被说动留下,一批项目得以推进。从石油到棉花,从公路到水利,他把稳定放在第一条:没有稳定,经济就是沙丘上的房子。
1993年离休,他坚持住在乌鲁木齐小院。儿子王北会一度申请调回内地,他摆出老脾气:“爷爷、弟弟都埋在这里,我也如此。你要走,怎么服人?”后来连孙子都回到克拉玛依当兵,三代守边成了佳话。

回到文章开头的那个夜晚:毛主席批完件子,对来取文件的机要员说:“告诉王恩茂,部队需要他。”几个月后,南京军区作战会议的红头文件里多了一个熟悉的签名。决策者与执行者跨越数千公里的默契,由此再度合拢。历史或许会把这看作一次简单的人事调整,但在老一辈看来,那是一条边疆安全与国家战略的隐秘纽带,不能随意剪断。
尚红网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